秋水淡然自若,端正在蒲团上,面对四周还未散去的妖气,脸色上看不出丝毫慌乱。
林虚则站在秋水身后,已细细盘算起庙里面有多少妖道士,若是一言不合要动起手来,也好打算。
“你的顾虑我明白,但有一惑,请道友为我一解。”
秋水拱手道:“道兄,请说。”
多目道人将宝剑置下,道:“你是以什么立场来谈话的?”
秋水道:“自然是以秋水的立场。”
多目道人道:“那便怪了,你若是站在相宝国的立场,担忧吾等会对百姓,对国家不利那还可以理解。”
秋水笑道:“当然也有此担忧,但秋水只是于此挂单的道士,没有资格站在相宝国的立场上与道兄谈话。”
多目道人又问:“那你便是代表相宝国所有的修道士来了咯,见不惯我们聚在此地?”
秋水道:“道兄此言差矣,既然已入了玄门,大家便是同道中人,岂会因出身不同而起分别心。”
多目道人被秋水一番搅和稀泥的话语弄得失去了耐心,直言道:“说来说去,你便是不同意?”
秋水苦笑了下,道:“不是,恰恰相反,我欲在此事上相助。”
此话一出,庙内氛围缓和下来不少,所以道士纷纷向秋水投去目光,甚至林虚也好奇秋水到底想干什么。
见多目道人投来怀疑的目光,秋水轻轻一笑,道:“道兄欲在何处召开道会?”
多目道人也不隐瞒,道:“若无意外,便是此处了,我等本就无入城的打算。”
秋水皱眉道:“不妥。”
“有何不妥?”
秋水道:“道会乃是吾辈交流之大事,岂可轻易,秋水与相宝国内不少道观的师兄情深面熟,可借一道观供诸位道友使用。”
庙内顿时喧哗四起。
“这是好事啊!”
“对啊,我以前来参加大多数都是在荒郊野外举行的,如今有了个好去处,实在不赖!”
“是啊,是啊,这次多目道兄也不用坐在石头上开讲了。”
“咳咳!”
多目道人咳嗽几声让庙内重回安静,然后道:“如此对你有什么好处?”
秋水道:“我只是想为诸位道友提供便利,哪敢要什么好处?”
多目道人想了想,道:"吾等俱是野修,多是流离之辈,举行道会本意是想着提供一个交流的机会,既然道友你有次善心,吾等却不好推辞。"
说罢,他站了起来,起手行礼。
“谢秋水道友!”
“谢秋水道友!”庙内众道士同时起手。
秋水一一还礼,道:“一点心意罢了,也望诸位道友不好负了自己,毕竟修行不易啊。”
多目道人听出秋水言外之意,道:“本次来参加道会的道友,我自会设专人接引,不惊扰相宝国一民,倘若遇见生事的,不必劳烦道友出手,我自有手段!”
最后一句如雷霆声落,惊得众道士心惊胆战,不敢不从。
“谨遵道兄。”
秋水道:“若还需要提供其他便利,诸位道友尽管说出,秋水尽力而为。”
一个长着翅膀的妖道说:“能管饭吗?”
秋水笑道:“自是一日三餐提供。”
“好!”
也不知道谁带的头,庙内顿时充满了欢快的气氛。
林虚看见多目道人肉眼可见地脸色黑了下去,眼皮不停地跳。
既然说定,双方也是各自行礼告辞。
“此事我还得去寻城内的师兄一谈,便先别过了!”秋水拱手道。
“告辞!”
将走之际,多目道人叫住了林虚。
“你也来吗?”
林虚道:"道兄相邀,莫敢不从。"
多目道人道:“那第二讲,便由你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