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丫头说话的底气很足,乔金枝特意为此劝过她几回,可她非但不以为然,反而告诉乔金枝:“你要顾着肚子里的不能动怒,娇姐姐要行之有度才能不被人看轻,除了我,还有谁能举令箭压规矩?再说了,我反正还是小孩子,就是娇蛮任性不讲理了,有将军顾着,有娇姐姐的名头挡着,谁能拿我怎么样?你看看这一路上,总想凑到咱们身边的都是什么东西?若你们俩不吭声,我也不声不响,那还了得?还有,你别看将军给咱们配了护卫,有些事,咱们不开口,他们也不好做得太强硬,否则别人就要背地里戳将军……”
这丫头一番话说得入情入理,弄得乔金枝再也没管过她的言行。
刚进门的丫鬟,被雪薇弄了个大红脸,耷拉着脑袋就转身离开。
赶着她的脚步冲到门口的雪薇,很不客气的超门外护卫吼了几句,说是再随意放人进院子,她就要让将军打那护卫军棍。
门外的护卫闻听此言赶紧头哈腰的答应,随后站在门边的谢乙提着腰刀进来,绷着一张刀枪不入的冰块脸,将院里所有奴才都赶了出去。
“你们放心出去,我们眼皮子再浅,也不会偷你们这里的摆设用具的!”
雪薇轰鸭子似得轰着那些人出院子,关门落栓之后,捂嘴偷笑着回到顾满娇身边。
调皮的玲珑,在花丛中追着小灰灰胡闹,弄得本就随风摇曳的花儿,扑簌乱颤。
伸手扶着一朵开得跟拳头一样大的粉色花朵,又借势看看自己手指上那枚镶着红宝石的银戒指,顾满娇弯腰将玲珑拎着抱在怀里,省得它弄断了花枝:“将军昨晚跟我说了,等咱们到了将军府,会让邬海的媳妇在你身边伺候,邬海家的大闺女也是个伶俐的,正好放在我身边……”
顾满娇轻轻抚摸着玲珑那光滑的毛发,见乔金枝对于邬海一家很陌生的样子,便将邬海一家如何失散又团聚的事讲给她和雪薇。
“满娇,你说的这一家人,还有那个叫巴清泉的,确定可靠吗?”乔金枝问。
“枝姐姐你傻了吗?这人若是不可靠,将军怎么会让她们待在咱们身边啊?”
“其实……”顾满娇弯下腰闻了闻那不太浓郁的花香,放下怀里的不再闹腾的玲珑,让它跟脚边的小灰灰到一边去玩:“将军曾说过,不管在哪里,都没有人绝对可靠。奴才就是奴才,有事要做,就让她们去做,有话要传,就捡只有咱们能听懂的话说。其他的,咱们不说,她们便不该多问,若是发现哪个奴才偷偷窥探心思不纯,只管告诉将军。”
“难道将军指派的人,也不能完全相信吗?”雪薇仰着头看顾满娇,表情很是凝重。
知道她大约是想歪了,顾满娇扶了扶她耳边的绢花:“这些话都是将军亲口对我说的。这也是咱们必须适应的生活。还记得你给我讲的那些戏曲话本吗?有坏人会为了某些目的,就绑了一些人的家人,逼他们做坏事。有些坏人,还会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,恶意挑拨别人的关系。戏曲话本里的事未必都是虚言,这些天,咱们看了多少人多少事,真要细说内里关系,哪一个不比话本里肮脏复杂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