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夜,是他和她的洞房火烛夜,不再像以前那般偷偷摸摸,更是光明正大,理所应当,便是闹下天来,也不会有人理会。
之前不知道多少次,他盯着这红软绡锦帐都会想着娇美的她躺在上面的情景,如今总算是如愿了。
念莜别过脸去,心里又是恼恨,又是喜悦,更因察觉到他灼热渴望到几乎要将她融化的眼神而羞涩不已。
想着他果然没死,这个念头还在舌尖盘旋,还没进到脑子里,还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样的起死回生怎么样的绝地反转。
本以为是凄清的洞房火烛如今瞬间仿佛点燃了火焰,颤巍巍软绵绵的身子被那男人坚硬的臂膀搂住,不需要太多言语,她已经能感受到男子的紧绷。
“念莜,别气,这件事是和三皇子那边商议过的,只是不能外传,加上我身上受着伤,也不好去见你,是以——”
“是以你就瞒了我?”其实听了他那番解释,她心里已经软了。
只要不是故意的就好,便是故意的那又如何,左右他还活着。
他还活着,自己便有指望。
“我实在是不好动身。”他默了下,还是低声解释道。
“为什么不能动身?”她低下头。
他好半天没说话,她低头脖子都有点僵了,便疑惑地看过去,谁知道他却握住她的手,引着她的手来到了腰腹那里。
她不碰也就罢了,一碰才知道,腰腹那里绑着一层的绷带,紧紧地裹着。
“你?!”念莜想起他之前受了重伤的事,瞬间明白过来:“你现在可好?”
“没什么,已经好多了,只是不好去见你而已。”
念莜听着他低哑的解释,心里已经释然了。
待到心底存着的一点怨气烟消云散了,她才想起来此时此刻是什么时候,是他们大喜的日子,是洞房花烛夜。
这么一想,原本的气恼烟消云散,取而代之的无边的羞涩。
她低垂下头,偷眼瞄了瞄他身上的红色喜袍。
他身型挺拔,穿着那喜袍风光霁月玉树临风,恍然间竟然是上辈子那个站在朝堂上威风八面的萧子珩了。
对萧九叔的敬畏和景仰涌上心间,她越发低垂着头,低声道;“九叔。”
尽管她是经过一遭的,可是此时此刻,面对萧子珩,作为一个萧子珩的新嫁娘,她该怎么办,忽然全都忘记了,脑中一片空白。
就在这时,萧子珩却握住她的手,声音粗嘎地道:“念莜,我们喝交杯酒。”
说着,他领了她来到窗前,取了酒来各倒了两盏,一盏是她的,一盏是他的。
新嫁娘的娇羞让她低着头,娇怯怯地去看这男人,目光触及,便仿佛被火烫了一般。
两个人胳膊交缠间,各自饮了杯中酒。
念莜往日并不饮酒的,如今一盏酒下去,只觉得腹中仿佛有小火在慢条斯理地闷烧,心中更是别样滋味泛上来,仿佛有一只雀儿轻轻挠着。
萧子珩牵着她的手往榻上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