盖欧卡如今的能力，还远远没有达到极限。
作为海洋之神，成长起来之后能轻易掀起海啸淹没大地，若是回归原始状态，始源之海特定发动，身之所及，便是海洋。
不过以苏哲现在的状态，想达到回归原始的境界简直痴人说梦，他最多也就激起那浪花一朵朵罢了。
所以当他感受到α印记出现后，心中愣了好一会。
他记得，这玩意应该是原始盖欧卡身上才会出现的。
不仅是头部，原始盖欧卡身上的两对胸鳍，也同样会有这种字眼。
而且回归原始之后，整个身体特征都会发生一些变化，而现在却只有头部的α印记。
“这是不是代表，我以后也有可能达到原始盖欧卡的境界？”
苏哲暗暗猜测。
印记显现并不完整，只是一个雏形。
随着时间的流动，α印记的雏形勾勒出现，然后便消失了。
不过他能感觉到，如果催动力量去激活的话，印记就会再次出现。
而处于印记加持的状态下，盖欧卡的实力也会提升很多。
相当于打开一个特殊状态的开关，而代价就是能量消耗会变快。
或许随着他继续进阶，身体会逐渐朝原始盖欧卡的方向靠拢，直到最后成型，然后就能彻底激发原始盖欧卡的能力了。
想到这苏哲内心一片火热，终有一天他要凌立于巨浪之巅，让大海颠覆日月，乾坤倒转！（bushi）
做梦的事情什么时候都可以，苏哲沉下心来，安心吸收反馈过来的力量。
...
静谧的海底空间下。
一只体型四五米左右长的海龟，趴在礁石上一动不动。
气息全无，就像是死掉了一样。
不少游过的海鱼，对他也是一点警惕都没有。
徒然间，从龟壳里射出一个头来，快如闪电般的咬住一条从面前游过的鱼儿。
那锋利的牙齿一咬，海鱼当场毙命。
“唉~老大怎么还没醒？”
一边享用着午餐，石头朝下方的洞穴里看了一眼，心里嘀咕着。
距离那次大战结束已经是第五天了。
他吞噬了那些海兽尸体后，顺利进阶，达到了二阶海兽的程度。
体型虽然没有变大多少，但龟壳防御却提升了许多，而且还莫名其妙学会了一招新技能。
就是龟壳在空中旋转的同时，朝四周发射水炮。
他将其取名为‘石氏螺旋炮’，就是一边喷水一边打炮，威力极强。
石头很高兴，他总算是有了自己的看家攻击手段。
遗憾的是这里在水下，用水系绝招攻击对手，甚微甚微。
这般想着，又是过了半日。
洞穴里突然传来了一阵能量波动。
这股气息磅礴而厚重，宛如巨兽苏醒引起的动静一般，霎时间引得周围的海水快速流动起来。
隆隆隆~~~
黑暗的空间内，一阵阵气息朝外涌去，震得空间都在隆隆作响。
“总算是结束了。”
苏哲暗暗想到。
半醒半睡间，一道惊呼声传入他的耳中。
“申鹤大姐你看，老大又大了！又大了！”
“这下怎么办啊，再变大的话洞可就要塞不下了！”
“哇啊！装不下，怎么想都装不下啊！”
轰！！！
一声炸响下。
洞穴被巨大的力量摧毁，在彻底坍塌之前，盖欧卡的身体被申鹤强行扛着朝外冲去。
也就是申鹤一身怪力，再加上是水中，不然苏哲就要被活埋在海底了。
当然活埋也没事，大不了自己爬出来。
哗啦~~
意识彻底苏醒后，苏哲拍了拍胸鳍，扇动海水，引起了申鹤和石头的注意。
“老大，你醒了！？”
石头划水过来，伸出龟头瞧着苏哲，两人大眼瞪小眼。
“怎么回事？”
苏哲环顾四周。
这是某个海底，水深应该在一百米左右，周围都是沟壑礁石，身后还有一个刚坍塌的洞穴。
“老大，你不记得了？五天前你莫名其妙就睡着了，要不是申鹤大姐把你带走，可能我们都要死在那了。”
“老大老大！你没看到那个场面真是太吓人了，你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吗？一个巨大的怪物从海里冲出来了，申鹤大姐说它叫奥赛尔，我听说过它的名字，祸殃在奥赛尔面前简直就是个弟弟，不对，弟弟都不如，弟弟的弟弟。”
“最后璃月仙人也来了，然后打了一场，天昏地暗，日月无光，最后...”
石头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大堆。
他为苏哲没有亲眼见到仙人的威风而感到遗憾，同时又庆幸，因为申鹤救了他们，所以现在申鹤是他的大姐兼任老大的姘头。
“原来如此。”
苏哲看向一旁，申鹤发现他醒了之后，也就不用再扛着他跑路了。
“你没事吧？”
“还好，就是刚才突然感到脑袋懵懵的，意识很迷糊。”
“可能是被魔神的力量影响到了，以后记得离那里远一点，太危险了。”
申鹤担心奥赛尔察觉到苏哲的存在，会再一次不顾一切的冲出来。
“老大，你睡了一觉，怎么变大了这么多？”
此刻的苏哲，已经从十一米多，变成了十五米的长度。
本来还可以更长的，可惜凝聚α印记消耗了大部分能量，不过有了这个印记在，他现在的战斗力就算斩杀三阶海兽应该也没问题。
这么大的变化，自然引起了石头和申鹤的注意。
苏哲没有回答，而是反问道：“不然怎么当你老大？”
“好像也是哦。”
石头心想也对，老大不厉害那还能叫老大？
至于申鹤，压根就没在意，苏哲强不强那都是苏哲，都是她的朋友。
“石头，你朋友的事情，抱歉，我没能帮上忙。”
苏哲的话，让本来欢快的石头安静了下来。
虽然，他不用为这件事而自责。
毕竟，谁也没想到那些家伙居然还敢出现在这里。
可说到底，他的计划就是把祸殃往这边赶。
只能说命运无常，他不可怜那些走私的家伙，只是对石头这个好兄弟心存歉意。
“又不是老大的错，要不是老大你在，我之前可能就死了。”
石头摇了摇龟头说道。
“不过老大，我想请你帮个忙，就是上次你说去帮我在璃月港找我朋友，他家人应该还在吧。”
“这个...估计不行，他现在应该不住在璃月了。”
“不住在璃月？”
“那是开往至冬国的船。”申鹤突然说道，“我后来去看了一下，找到了一些线索，他们应该是至冬国的商人，来这里做生意。”
苏哲有些意外，申鹤居然会在意这种事情。
按照她的性子，不是跟她相关的事，就算天塌下来也不会管。
“至冬国啊...”
石头想了一会，支支吾吾起来。
“老大...我想，我想去至冬国看看。”
“至冬国？”
苏哲愣了愣，没想到石头居然这么执着。
“既然我的朋友在至冬国，我想去看看他生活过的地方，想知道他在那里过得怎么样。”
“也顺便出去外面的世界看看，老大，我出生就在这里了，这么多年都没离开过。”
“我想看看，外面的世界到底是怎么样的，不过大佬你放心，我一定会回来找你的。”
石头的语气说的很坚定，显然出去看看的想法并不是突发奇想而来的，碰巧孙石就是至冬国的商人，那他干脆就把旅途的第一站定在那里了。
苏哲想了想，最后还是没有阻止。
怎么说呢，兽的感情，很多时候确实比人类更加纯粹。
一个几十年前的朋友...或许，那个时候的友谊真的很纯真吧。
不过至冬国那么大，石头一个大海龟想找到孙石的住处根本不可能。
“我想找人帮你打听一下，等确定消息之后再说吧。”
“真的吗？谢谢老大！”
“谢什么，谁让我是你老大呢。”
“嘿嘿~”
石头笑了一会。
突然的，又沉默了下来。
“老大...你说，人类怎么那么脆弱啊。”
“脆弱这个词，分很多种情况，生命的脆弱，精神的脆弱，灵魂的脆弱...或许人看起来很弱小，但我觉得他们又很伟大，渺小的火总能点亮璀璨的星空，哪怕只有短短一瞬。”
石头摇了摇头：“不懂。”
他趴在苏哲背上，伸出头来朝上方仰望。
海面上碧波荡漾，散发着蓝蓝的光芒很是好看，越往上，阳光越盛，恍惚间他好像看到了自己的朋友，就在昨天，就在前一刻，对他来说的短短时间，却延伸了一个人类半辈子的时光。
老大，人啊，果然还是好脆弱。
...
璃月港。
孤云阁闹出的事情，总归还是传了出去。
毕竟魔神出现，那么大块头想瞒也瞒不住。
特别死兆星号上的那些水手，他们本就是热衷于这种大海上的故事，见到这种情况，即便有北斗叮嘱，也会忍不住想说出来。
这边一顿酒下肚，还管什么交代不交代的？
对此凝光也没办法，这种事情越是想掩饰，就越容易传开。
索性她也没有刻意去安排什么，只是在帝君和苏哲的事情上下了功夫。
若是在平常，帝君大人出手镇压海中魔神，说出去那又是茶楼上的座谈。
可这次帝君亲自交代，凝光虽然觉得疑惑，但还是照着帝君的意思，将击溃魔神的功劳算在了众人与仙家身上。
至于盖欧卡这边，之前蓝鲸发威的画面可是有不少人看到，为了避免被认定为什么凶兽，她对外的解释是‘凝光家的小鲸鱼’。
这么一说，大家便又不觉得奇怪了。
毕竟那可是凝光她老人家，养了只凶悍点的鲸鱼，有什么好奇怪的？
反倒是仙人们的出现，让众人津津乐道。
仙人高高在上，平日里难得一见，眼下出现自是热门话题。
再加上，最近璃月港似乎来了一位白发仙人，游走于港内各地，也看不出来要做什么事，就好像单纯的走走停停，听人聊天。
这位白发仙人，最后被凝光的人叫走，其中的关系值得推敲。
种种事情，让璃月港热闹非凡。
当然其中最为关注的还是魔神出世。
不过璃月传承历史悠久，关于魔神的故事不少，若是没有亲眼见过其恐怖，大多数人也不过是将其作为饭后杂谈罢了。
“听说了吗？前几天孤云阁那边居然出现了魔神！”
“嘶~居然是魔神吗？难怪远远看过去就感觉很不一般。”
“我奶奶说，魔神都拥有移山倒海的能力，非常强大。”
“怕什么，有岩王爷在，任何妖魔鬼怪都进不了璃月港。”
“比起这个，我更在意凝光大人养的那只鲸鱼。”
“传下去，凝光大人喜欢鱼。”
尽管过了好几天，但璃月大街小巷里，对这件事的谈论依旧没有停下，特别是那些说书的地方更是如此。
“...话说那海里的魔神冲了出来，顷刻间便是引动山岳震震，狂风海啸是停都停不下来，随便一个海浪打过去，都是几十米的高度。”
“那魔神有九个头，长着蛇身，九头连为一体，每个都有恐怖万分的能力，有的会喷水，有的会吐火，还有的能召唤雷鸣闪电！”
“魔神出海，犹如猛虎出匣，你们说可怕不可怕？自然是可怕至极，然而，却是未曾见有任何损伤，你们可知为何？”
三碗不过港上，田铁嘴身子前探，勾着听故事人的欲望。
“啪！天空一声巨响，仙人们闪亮登场！”
“但见帝君大人凌空踱步，手持岩柱，那柱子有一座山那么高，他未先动，先动的是仙人。各种仙法那是层出不穷啊，听到那天的雷鸣闪电之声没有？还有那天的大雨，便是仙人们施法战斗的结果...”
一旁的角落，气质沉稳、模样俊朗的青年人端起茶杯抿了一口。
旁人见状，便是低声问道：“钟离先生，这次你怎么不发表言论了？”
钟离温声道：“本就是凭空说故事，说来说去也是假的，自然无需言论什么，只要故事精彩便可。”
“哈哈！那倒也是，有帝君大人在，管他什么魔神妖怪，到了璃月就是一次故事，大家听得尽兴即可。”
面对同桌之人的笑声，钟离却是眉头微微一皱。
他倒并未因为这人笑谈间的无礼吵闹，只是这般话语说出来，周围之人更是深以为然的点着头，仿佛听到了莫大的道理一般。
璃月有帝君在，便任凭什么魔神妖怪都不怕。
像是这般意思的话，他已经听得太多太多了。
虽是吹嘘他的能力，钟离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。
他想起了之前跟奥赛尔之间的契约。
或许，真的该下定决心了吧。
他听着耳边的故事，这一次却有些心不在焉，任凭田铁嘴说得多精彩也无济于事。
索性离去吧。
“老板。”
“嗯？钟离先生要走了？”
“嗯，账单...”
“哦，我懂我懂，寄去...”
话音未落，一个声音突然响起。
“账单交给我吧。”
橘毛青年站在店门口，笑着朝钟离挥了挥手。
“哟~钟离先生，能找你聊聊吗？”
钟离眉头一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