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说取箭前她是眼前阵阵发晕发黑的话,那么她现在眼前便是直接黑成一片,整个人软软地倒到地上,眼睛也紧紧地闭上。
好疼……
也好冷。
似乎置身于冰窟中,她想喊叫,想大叫,却发不出一点声音,眼前犹如蒙上了一层霜,什么都看不清,什么东西在她眼前都是模糊的。
感觉自己要被冻死时,她感觉到一个东西盖到了她身体上。
顿时感觉好了很多,起码不是那般冷,但还是不够,她依旧冷。
身子依旧在发抖,牙齿无意识地上下打颤。
迷糊中,感觉自己被小心地抱了起来,靠在了一个暖炉上,将她身体里的冷气吹散殆尽。
她睡的更熟了。
风霖铃睡着,闭着眼睛,若是此时她睁开双目,定会看见傅洵眉头皱地死死皱着,形成一个深深的“川”字。
他看着怀里的人,心里翻江倒海。
为什么,究竟是为何,他与风霖铃之间,到底有什么联系,他第一次见她就只觉十分眼熟,现在看她受伤,心里某处地方似乎是被谁砸了一拳。
竟疼的紧。
他一手捂上心口,怎么了,究竟是怎么回事,看来他回去之后要好好查查她了。
但是在查清楚之前,他不能让她死,尤其是现在,绝不能让她冻死。
风霖铃睡了许久才醒,睁眼瞬间,铺天盖地的疼盖住了她全部的意识,如一颗浮萍般上下漂流。
她大口喘着气,轻声呢喃着,疼的她都快哭出来。
她艰难地举起手来,发现伤口已被细心地包扎了起来,多灾多难的手包着白布,肿得老高。
风霖铃轻轻“嘶”了一声,龇牙咧嘴,四处观望着,发现周围没有一人。
傅洵呢?
风霖铃心跳加速,心道,该不会是他不管自己,嫌弃自己是拖油瓶,然后自己走了吧。
看着已经熄灭了很久的火折子,这个猜想在她脑海里更加强烈。
“混蛋。”风霖铃暗骂一声。
太不讲义气了真的是钢筋混凝土型直男,不知道怜香惜玉,怪不得没有姑娘愿意嫁给他。
风霖铃心里骂骂咧咧的。
她扶着腰站起来,轻声哼着,死死咬着牙,一瘸一拐地走了出去。
“呸,死直男傅洵,我咒你永远都娶不到姑娘,没有人愿意嫁给你……”
风霖铃从没像现在这样讨厌过一个人,傅洵是第一个,也是第一个她在面前失态的人。
若不是为了救他,她又怎会中了黄金箭,受这种罪。
不过,他也是因为自己才与那黑衣人对打的,若不是自己跑过去,他也定会受伤。
那还不如她去给他挡呢,这样她心底也不会有什么愧疚,也不会被他抓住什么把柄。
这样两全其美,傅洵不用拿伤威胁她,她也不需要对他有太多的愧疚,虽然代价是她受伤。
没关系,伤口会结痂,虽不能恢复如初,但不会再痛。
不像心脏,欠了人了人情,若是还不了,是会记一辈子的。
虽说情理是这样,但她还是觉得一股闷气憋在心里不上不下的,老不顺心,觉得意难平。
风霖铃一瘸一拐地离开了这个地方。
人倒霉的时侯干什么都不顺心,她走时还摔在了地上,不小心蹭了一脸土。
风霖铃骂傅洵骂得更狠了。
所以等到傅洵抱着一兜果子回到帐篷处时,里面已空无一人。
傅洵:“……”
人呢?
怕她醒来饿了,去别处摘了些果子给她,没想到回来人就不见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