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婚姻大事，难道真的不需要看看货再做决定么？”宝儿比个鬼脸，“她小时候就有雀斑，没准现在满脸大麻子！”
西泽尔没说话，但那个裹着毛巾持着利剑的女孩忽然浮现在他的脑海里……瞳光如雪，带着淡淡的忍冬香气，至于鼻子上的几粒雀斑，倒是几乎看不出来。
那是叶尼塞使团的帐篷，叶尼塞使团的帐篷里有个尊贵的少女，难怪她会忽然转念为他提供庇护，想必是认出了那枚母亲留下来的项链。
他的思绪并未在那女孩的身影上停滞很久，他想到的是另一个女人的侧影，如同繁樱般盛放的女人，静静地坐在窗前，眼中一片空白……
瓦莲京娜就像是一件礼物，隔着漫漫长的时空，由母亲交到自己手中。
“开玩笑的啦，来之前我就查过了那位瓦莲京娜公主的情报，据说是个冷美人，在各国公主中始终名列前茅。”宝儿伸个懒腰，“我当年也是学过间谍课的人，难道会匆匆忙忙就上门报信？我做了功课的。”
“谁说的？”碧儿有些诧异。
东西方的文化不同，东方贵族少女在出阁之前是避讳被外人看见容貌的，即使出行也要轻纱遮面或者乘车，西方少女却可以在十六岁之后出席各种社交舞会，自由地选择心上人。
但瓦莲京娜贵为一国公主，活动的圈子应该限于叶尼塞王宫的范围，有资格见她的人屈指可数，宝儿远在翡冷翠，居然认识某个曾经觐见过叶尼塞王女的高阶贵族？那这个艳舞女郎也太神通广大了。
“当然不是，不过总有些有门路的人能搞到照片。”宝儿眉飞色舞，“有个贵公子组成的联谊会，他们高价收集各国公主的照片，每年进行评点，排出名次。”
“真是一群低俗的纨绔子弟！”碧儿没好气地说。
“虽然是帮无聊的人，可排名倒还是可以参考的。公主们十五岁就进入评点的范畴，瓦莲京娜公主今年十九岁，被评点过五次，名次分别是3、2、6、9、13。”宝儿说。
碧儿微微一怔，心说难道这位公主是十六岁那年最美，后来越来越走下坡路么？
“我知道碧儿姐姐在想什么，”宝儿一笑露出两个虎牙，“公主评选不是只看相貌的，还看性格、才情、修养等等很多方面，十七岁那年，瓦莲京娜成了神怒骑士团的副团长，手下统领着七十二名功勋骑士。也就是说她十七岁就成了不讨人喜欢的男人婆，对绝大多数贵公子可说，既不可爱也不可娶。”
“好像确实是那种不太讨人喜欢的女孩。”西泽尔忽然说。
碧儿愣了一下，不知道西泽尔何出此言。她心里有点焦急，生怕西泽尔不喜欢瓦莲京娜，直接放弃这种完美的婚事。
可瓦莲京娜也许真说不上是可爱的女人，从小时候的照片就能看出来，小脸绷得紧紧的，可以想像她在面对摄影师的时候是何等地冷峻，小嘴微张，好像随时都会说出“拍完就滚出去”这样的话。
如今她更进一步，成了神怒骑士团的副团长，这固然能说明她的努力上进，但以一国公主之身却能穿上骑士甲胄，可以想见她的倔强简直像是城墙那样难以突破。
其实西泽尔并没贬低瓦莲京娜的意思，他只是就自己几个小时之前见的那个女孩，给出某种直观的评价。